恒先之初,迥同太虚。虚同为一,恒一而止。湿湿梦梦,未有明晦。神微周盈,精静不熙。古未有以。万物莫以。古无有刑(形),太迥无名。天弗能复(覆),地弗能载。小以成小,大以成大。盈四海之内,又包其外。在阴不腐,在阳不焦。一度不变,能适规()侥(蛲)。鸟得而蜚(飞),鱼得而流(游),兽得而走。万物得之以生,百事得之以成。人皆以之,莫知其名。人皆用之,莫见其刑(形)。一者其号也。虚其舍也,无为其素也,和其用也。是故上道高而不可察也,深而不可则(测)也。显明弗能为名,广大弗能为刑(形),独立不偶,万物莫之能令。天地阴阳,(四)时日月,星辰云气规行侥(蛲)重动,戴根之徒,皆取生,道弗为益少;皆反焉,道弗为益多。坚强而不,,柔弱而不可化。精微之所不能至,稽极之所不能过。故唯圣人能察无刑(形),能听无(声)。知虚之实,后能大虚。乃通天地之精,通同而无间,周袭而不盈。服此道者,是胃(谓)能精。明者固能察极,知人之所不能知,人服人之所不能得。是胃(谓)察稽知□极。圣王用此,天下服。无好无亚(恶)。上用□□而民不麋(迷)惑。其分,而万民不争。授之以其名,而万物自定。不为治劝,不为乱解(懈)。广大弗务,及也。深微弗索,得也。□为一而不化。得道之本,握少以知多。得事之要,操正以政(正)畸(奇)。前知大古,后□精明。抱道执度,天下可一也。观之大古,周其所以。索之未无,得之所以。
在最初的永恒源头,一切都与浩瀚的虚空浑然一体。虚空与唯一的存在融合,永恒静止于纯粹的“一”。那时混沌如湿雾弥漫,没有光明与黑暗的分别。神妙的力量充盈一切,精微的本质寂静无光。远古时万物未生,没有任何依托;太初无形无相,虚空不可名状。天不能覆盖它,地不能承载它。微小的事物因它而微小,宏大的存在因它而宏大。它充满四海之内,又包裹四海之外。在阴暗中不腐坏,在光明中不燃烧。始终遵循不变的法则,却能顺应一切变化规律。鸟儿因它飞翔,鱼儿因它游动,走兽因它奔跑。万物靠它生长,万事因它成就。人人遵循它的规律,却不知它的真名;人人运用它的力量,却看不见它的形态。我们勉强称它为“一”——虚空是它的居所,“无为”是它的本质,“和谐”是它的作用。 所以,至高无上的道:高远到无法窥探其奥秘,深邃到无法测量其尽头。它无比清晰却难以描述,无限广大却无形无相。它独立存在、独一无二,万物都不能支配它。天地阴阳、四季日月、星辰云气的运转,乃至扎根生长的草木,都因道而存在——但道不会因滋养万物而减少;万物终将回归本源——但道不会因接纳回归而增加。它刚强却非顽固,柔软却不可改变。再精微的探索也触不到它的极限,再极致的考究也越不过它的边界。 唯有圣人能看见无形之物,能听见无声之音。他们明白虚空中蕴含的真实,最终与太虚合为一体。他们通晓天地的精妙,与万物贯通无碍,循环运行永不停息。践行此道者,可谓掌握了精髓。觉悟者能参透终极真理,知晓常人不可知之事,获得凡人不可得之物。这便是洞悉根本、抵达终极的境界。 若圣王遵循此道,天下自然归顺。没有偏私与憎恶,上位者恪守天道,百姓便不会迷失。明确界限与秩序,万民便不再争斗。赋予万物恰当的名称,它们便自行安定。不因太平而强求治理,不因混乱而盲目干预。不刻意追逐宏大,自能抵达广博;不强求深究细微,静心自会领悟。持守“一”的本质永不改变,便能把握道的根本——以简驭繁,掌握关键。用正道矫正偏差,既能追溯太古本源,也能明察未来变化。心怀大道、秉持法则,天下便可归于一统。 观察太古之道的规律,便能通晓循环之理;探索无形虚空的本质,便能发现万物的根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