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子春秋·卷二·内篇·篇十七

刘向 Ctrl+D 收藏本站

景公朝居严下不言晏子谏

景公朝居严下不言晏子谏

  晏子朝,复于景公曰:“朝居严乎?”

晏子上朝,对景公说:“您处在朝堂之上辩议国事的时候,是不是太过于严厉了呢?”

  公曰:“严居朝,则曷害于治国家哉?”

景公回答道:“朝会时显得威严,对于治理国家有何不利?”

  晏子对曰:“朝居严则下无言,下无言则上无闻矣。下无言则吾谓之喑,上无闻则吾谓之聋。聋喑,非害国家而如何也!且合升斗之微以满仓廪,合疏缕之绨以成帏幕,大山之高,非一石也,累卑然后高,天下者,非用一士之言也,固有受而不用,恶有拒而不受者哉!

晏子答道:“朝会时显得威严,臣子们就不敢开口;臣子们不开口,君主就听不到他们的意见。臣子们沉默不语,我称之为哑;君主听不到臣子们的意见,我称之为聋。既聋又哑,这不就对国家造成了害处吗?况且,聚集微少的一升一斗,也能装满仓库;编织细小的纬线,也能成就整个帐篷。高大的泰山,并不是一块石头就能让它那么高,把细小的石头累积起来,然后才使泰山那样高。治理天下,不是仅仅接受一个人的意见。固然可以听取意见而不采纳,但哪里有只拒绝而不接受谏议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