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多少眼泪,沾湿了衣袖又滑落脸颊。心中的愁苦不要和着泪水诉说,那哀伤的凤笙也请不要在明朗的月光下吹奏,因为这样做让人愈发的悲伤痛苦。
注释
望江南:词牌名。《全唐诗》作“忆江南”,题注:一名“梦江南”,一名“江南好”,一名“梦江口”,一名“望江梅”,一名“归塞北”,一名“谢秋娘”,一名“春去也”。《花草粹编》中注云:“一名‘梦游仙’、‘梦江南’、‘江南好’。”
沾袖:(泪水)沾湿衣袖。
颐(yí):下巴。全句是说,泪水流在脸上擦断了,但又横挂在下巴上,形容眼泪纵横交流的状态。
心事:心中所思念或期望的事。
将:拿。
和泪说:一面流眼泪,一面述说。
凤笙:相传秦穆公时,萧史善吹箫,穆公女弄玉爱慕他,穆公便将弄玉许配给他。后弄玉学吹箫,其声清脆悦耳,引动了凤,夫妇遂驾凤飞去。
汉应休:不要。
向:朝着,在。
泪时:伤心落泪之时。
吹:吹奏。
肠断:形容极度悲伤痛苦。唐代白居易《长恨歌》有“行宫见月伤心色,夜雨闻铃肠断声”之句。
更:愈发。
月明:月光明朗。唐白居易《崔十八新池》诗:“见底月明夜,无波风定时。”
参考资料:
杨敏如.南唐二主词新释辑评.北京:中国书店,2003:98-101
彭定求 等.全唐诗(下).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:2162
这首词作于宋开宝八年(975年)李煜亡国入宋之后,与《望江南·多少恨》当作于同时。李煜被曹雪芹称为“古之伤心人”,他降宋后,由凌驾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沦落为任人凌辱的阶下囚,经历了千古人生的大喜大悲。这首词就是为表达他对现实处境的无限凄凉之情而创作的。
参考资料:
刘学锴 等.唐宋词鉴赏辞典(唐·五代·北宋).上海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88:133-134
此词前二句以泪为引子,直抒胸臆,表达了无尽的悲伤;接着一句进一步加深了悲伤的氛围;再后一句则表现出一种对悲伤的逃避和无奈;末句是对整首词情感的总结和升华。全词正面写悲,通过描写词人思国流泪的情形,表达其对故国的追恋,抒发亡国之痛;其描摹细致,语言直朴,有直入人心的艺术感染力。
李煜的《忆江南·多少泪》一作,摒弃了《忆江南·多少恨》中那以乐景写哀情的反衬手法,转而采用直抒胸臆、正面铺陈的艺术手法,将内心的愁苦与恨意不加掩饰地倾泻而出,使得情感的表达更为沉痛而直击人心。两词并读,更能深刻体会作者那绵延不绝的忧思与愁恨。
“多少泪”,实乃“多少恨”的续写,在“一晌贪欢”(《浪淘沙令·帘外雨潺潺》)的短暂欢愉之后,悲情愈发浓烈,离愁别恨更是深重难当,使得作者再也无法自持,唯有任凭泪水肆意流淌,“多少泪,断脸复横颐”,这不仅是泪水的奔涌,更是情感的决堤,或许伴有号啕之声,但即便如此,心中的“心事”却难以言说——既有满腔的悔恨难以启齿,亦有对故国的深切怀念不敢轻易吐露。这份自伤与囚居之苦,字里行间尽显无遗,让人深切感受到作者心中的沉重与悲凉。更令人揪心的是,连昔日用以寄托情思的凤笙,此刻也静默无声,不敢轻易吹响。对于李煜而言,这不仅是失去了抒发情感的媒介,更是一种深切的痛苦与不自由。古人常言“欲将心事付瑶琴”,而在此情境下,李煜却连这样的奢望都不敢有。凤笙,本是欢歌之伴,此刻吹奏,只会徒增无尽的感慨与回忆,因此,“休向”二字,不仅透露出作者幽居的无奈,更添了几分不堪回首的锥心之痛,使得“肠断更无疑”成为了必然的结局。
全词与“多少恨”同调,取笔不同但取意同。这首词直接写作者深沉痛苦,描摹细致,语言直朴,较“多少恨”有更直入人心的感染力。
参考资料:
刘学锴 等.唐宋词鉴赏辞典(唐·五代·北宋).上海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88:133-134
李煜(937年8月15日―978年8月13日),南唐元宗(即南唐中主)李璟第六子,初名从嘉,字重光,号钟隐、莲峰居士,汉族,生于金陵(今江苏南京),祖籍彭城(今江苏徐州铜山区),南唐最后一位国君。李煜精书法、工绘画、通音律,诗文均有一定造诣,尤以词的成就最高。李煜的词,继承了晚唐以来温庭筠、韦庄等花间派词人的传统,又受李璟、冯延巳等的影响,语言明快、形象生动、用情真挚,风格鲜明,其亡国后词作更是题材广阔,含意深沉,在晚唐五代词中别树一帜,对后世词坛影响深远。
一封朝奏九重天,夕贬潮州路八千。
欲为圣明除弊事,肯将衰朽惜残年!(欲为 一作:本为;圣明 一作:圣朝;肯将 一作:敢将)
云横秦岭家何在?雪拥蓝关马不前。
知汝远来应有意,好收吾骨瘴江边。
王室比多难,高官皆武臣。
幽燕通使者,岳牧用词人。
国待贤良急,君当拔擢新。
佩刀成气象,行盖出风尘。
战伐乾坤破,疮痍府库贫。
众寮宜洁白,万役但平均!
霄汉瞻佳士,泥涂任此身。
秋天正摇落,回首大江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