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四年,春,王正月,公会齐侯、宋公、陈侯、卫侯、郑伯、许男、曹伯侵蔡。蔡溃。遂伐楚,次于陉。
一、僖公四年,春天,周王的正月,鲁僖公和齐桓公、宋桓公、陈宣公、卫文公、郑文公、许穆公、曹昭公入侵蔡国,蔡国溃败。
溃之为言上下不相得也。侵,浅事也。侵蔡而蔡溃。以桓公为知所侵也,不土其地,不分其民,明正也。遂,继事也。次,止也。
“溃”是君臣心意不合的意思。入侵是一种小规模的军事行动。齐桓公发动对蔡国的入侵,蔡国因此溃败,因为齐桓公了解他所入侵的对象。不占领蔡国的土地,不分割蔡国的百姓,表明这是合于正道的。遂,表示后一件事接着前一件事。次,停止的意思。
二、夏,许男新臣卒。
二、夏天,许穆公姜新臣去世。
诸侯死于国,不地。死于外,地。死于师何为不地?内桓师也。
诸侯在国内去世,不记载地点。在国外去世,记载地点。在军队里去世,为什么不记载地点呢?是以齐桓公的军队为自己国家的。
三、楚屈完来盟于师,盟于召陵。
三、楚国的屈完来到诸侯联军驻地中盟会,在楚地召陵结成盟约。
楚无大夫,其曰屈完何也?以其来会桓,成之为大夫也。其不言使,权在屈完也。则是正乎?曰非正也。以其来会诸侯,重之也。来者何?内桓师也。于师,前定也。于召陵,得志乎桓公也。得志者,不得志也,以桓公得志为仅矣。屈完曰:“大国之以兵向楚何也?”桓公曰:“昭王南征不反,菁茅之贡不至,故周室不祭。”屈完曰:“菁茅之贡不至,则诺。昭王南征不反,我将问诸江!”
楚国当时并无大夫之职,但经文却称屈完为何为“大夫”?这是因为他来与齐桓公会盟,因此赋予了他大夫的身份。经文未用“使”字,是因为决定权掌握在屈完手中。那么,这种做法符合正道吗?答案是不符合。之所以尊重屈完,是因为他来与诸侯会盟。经文为何用“来”字?这是因为屈完视齐桓公的军队为己方力量。而提到他在军队中,表明这是事先约定好的。说“在召陵”,则说明屈完在齐桓公那里实现了自己的目的。屈完达到了目的,意味着齐桓公未完全如愿,因为齐桓公只实现了很小部分目标。屈完质问:“为何各大国要对楚国动武?”齐桓公回答道:“周昭王巡视南方而未能返回,导致菁茅的进献无法送达,周王室因此无法举行祭祀。”屈完回应:“菁茅草的进献没有送到,那么我们答应进献。周昭王到南方巡视没有返回,我去问问江水。”
四、齐人执陈袁涛涂。
四、齐国人抓了陈国的袁涛涂。
齐人者,齐侯也。其人之何也?于是哆然外齐侯也,不正其踰国而执也。
“齐人”,就是齐桓公。经文用“人”称呼他,为什么呢?因为在这件事上众人纷纷指责和排斥齐桓公,认为他越过别国而抓人是不合正道的。
五、秋,及江人、黄人伐陈。
五、秋天,和江国人、黄国人讨伐陈国。
不言其人及之者何?内师也。
不说是谁和江人、黄人一起,为什么呢?因为是鲁国的军队。
六、公至自伐楚。
六、鲁僖公讨伐楚国归来举行告祭祖庙的仪式。
有二事偶,则以后事致。后事小,则以先事致。其以伐楚致,大伐楚也。
有两件事相当,通常用后面那件事向祖庙告祭。如果后一件事较小,则用前一件事告祭。鲁僖公以伐楚之事告祭祖庙,是因为他认为伐楚是一件大事。
七、葬许穆公。
七、安葬许穆公。
八、冬,十有二月,公孙兹帅师会齐人、宋人、卫人、郑人、许人、曹人侵陈。
八、冬天,十二月,鲁国大夫公孙兹率军会同齐国人、宋国人、卫国人、郑国人、许国人、曹国人入侵陈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