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中一农人赴市归，暂休于途。有术人后至，止与倾谈。忽瞻农人曰：“子气色不祥，三日内当退财，受官刑。”农人曰：“某官税已完，生平不解争斗，刑何从至？”术人曰：“仆亦不知。但气色如此，不可不慎之也！”农人颇不深信，拱别而归。次日牧犊于野，有驿马过，犊望见误以为虎，直前触之，马毙。役报农人至官，官薄惩之，使偿其马。盖水牛见虎必斗，故贩牛者露宿，辄以牛自卫；遥见马过，急驱避之，恐其误也。
一个楚中的农夫赶完集回来后，在路上稍作休息。一位算命先生从后面走来，停下来和农夫交谈起来。他突然看着农夫说：“你脸上的气色不太好，三天之内要破财，而且还会受到官府的惩罚。”农夫回答说：“我已经交了所有的税，平生从来不喜欢与人争斗，这处罚从何而来呢？”算命先生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但是你的气色很不寻常，不可不慎重对待啊。”农夫很不相信，向他拱拱手，告别回家了。第二天，农夫到野外放牛犊，一匹驿站的马路过，牛犊见到马，误以为是老虎，便冲了上去用犄角顶马，结果把马顶死了。差役将农夫告到官府，官长轻判了他，只要求他赔偿马钱。原来，水牛一看见老虎就要和它斗，所以牛贩子露地宿营，就用牛来自卫，如果远远地看见马过来，就会急忙把牛赶走避开，唯恐它会误撞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