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六年,春,葬许僖公。
一、文公六年,春天,安葬了许僖公。
二、夏,季孙行父如陈。
二、夏天,季孙行父到陈国去。
三、秋,季孙行父如晋。
三、秋天,季孙行父到晋国去。
四、八月,乙亥,晋侯驩卒。
四、八月,乙亥(十四)日,晋襄公姬驩去世。
五、冬,十月,公子遂如晋。
五、冬天,十月,鲁国公子姬遂到晋国去。
六、葬晋襄公。
六、安葬晋襄公。
七、晋杀其大夫阳处父。
七、晋国杀了他们的大夫阳处父。
称国以杀,罪累上也。襄公已葬,其以累上之辞言之何也?君漏言也。上泄则下暗,下暗则上聋,且暗且聋,无以相通。夜姑,杀者也。夜姑之杀奈何?曰,晋将与狄战,使狐夜姑为将军,赵盾佐之。阳处父曰:“不可。古者君之使臣也,使仁者佐贤者,不使贤者佐仁者。今赵盾贤,夜姑仁,其不可乎。”襄公曰:“诺。”谓夜姑曰:“吾始使盾佐女,今女佐盾矣。”夜姑曰:“敬诺。”襄公死。处父主竟上,夜姑使人杀之。君漏言也。故士造辟而言,诡辞而出,曰:“用我则可,不用我则无乱其德。”
以国家的名义进行杀戮,是指罪行波及到国君。晋襄公已下葬,为什么经文用连累国君的言辞呢?因为国君泄露了臣下的话。若国君泄露了臣下的言论,臣下就会保持沉默;一旦臣下沉默,国君便成了聋子。这样一来,君臣之间就无法相互沟通。那夜,夜姑杀了阳处父。夜姑为何要杀他呢?答案是:晋国将与狄人开战,派狐夜姑为将军,赵盾为副手。阳处父说:“不可以。古时国君任用大臣,是让有仁德的人为贤能的人当副手,而不是让贤能的人为有仁德的人当副手。现在赵盾贤能,夜姑有仁德,这样安排恐怕不合适吧?”晋襄公说:“好的。”于是对夜姑说:“我原本让赵盾给你当副手,现在你就给赵盾当副手吧。”夜姑回应:“遵命。”晋襄公去世,阳处父主持边境上的接待事务,夜姑派人杀了他。是因为国君泄露了话。所以士去国君那里进言,出来之后就不告诉别人实话,说:如果用我的建议则可以,若不用我的言辞,也不要扰乱自己的德行。
八、晋狐夜姑出奔狄。
八、晋国的狐夜姑出奔到狄。
九、闰月不告月,犹朝于庙。
九、闰月没有举行告月的仪式,仍然举行了朝庙的仪式。
不告月者何也?不告朔也。不告朔则何为不言朔也?闰月者,附月之余日也,积分而成于月者也。天子不以告朔,而丧事不数也。犹之为言可以已也。
“不告月”是什么?就是不举行告朔仪式。为何不举行告朔仪式却也不提“朔日”呢?因为闰月是依附于月份的剩余日子,将分散的日子累积成一个完整的月。天子在闰月不举行告朔仪式,同时丧葬之事也不计算在闰月之内。“犹”的意思是可以停止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