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西湖昔日如何?朝也笙朝,暮也笙朝。问西湖今日如何?朝也干戈,暮也干戈。昔日也二十里沽酒楼香风绮罗,今日个两三个打鱼船落日沧波。光景蹉跎,人物消磨。昔日西湖,今日南柯。
译文
西湖以前是什么样的呢?早上也飘荡着笙歌,晚上也飘荡着笙歌。西湖现在又成了什么样呢?早上是战乱,晚上也是战乱!以前湖畔二十里都是酒楼,到处飘荡着香风,行人络绎不绝、穿戴华美。现在呢,只有两三条打渔船,在夕阳中,在波涛里出没。时光飞逝,人们意志消沉。过去的西湖,成了今天的南柯美梦。
注释
天香引:曲牌名,也叫“蟾宫曲”、“折桂令”。属北曲双调。字数定格据《九宫大成谱》正格是六、四、四、四、四、四、七、七、四、四(十句),但第五句以后可酌增四字句。或单用作小令,或用在双调套曲内。 [3]
西湖:指浙江省杭州的西湖。南宋小朝廷曾偏安江左,定都临安。这里以“西湖”代指南宋的京都。
笙歌:笙,簧管乐器。笙歌,笙所伴奏的歌曲。
干戈:指战争。
也:语助词。
沽酒楼:酒楼。
绮罗:有花纹的丝织品,极力形容昔日西湖的繁华。
个:前一个语助词,用在某些表时间的词和副词之后;后一个,为量词。
光景蹉跎:指光阴白白地流逝过去。
消磨:消沉,磨灭。言人们意志消沉。
南柯:梦。
参考资料:
褚斌杰主编. 元曲三百首详注[M]. 南昌:百花洲文艺出版社,2017,261.
(元)关汉卿著;方青羽著. 中侨彩图馆 元曲三百首彩图馆[M]. 北京:中国华侨出版社,2016,379.
杭州在北宋开始繁华,到南宋因为成为首都而极度繁荣,是统治者和豪门贵胄的销金窟和安乐窝。但在元朝末年,朱元璋和张土诚两支军队在此展开激烈的争夺战,前后经过大约十年时间的战争,其中有许多非常残酷的虐害百姓的事件,杭州一带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杭州也遭到了极其严重的破坏。作者汤式生活在元末明初,亲眼目睹了杭州由盛转衰的过程,感触自然非常深,这首小令正是有感于杭州之今昔巨变而作。
参考资料:
毕宝魁,尹博著. 元曲三百首译注评[M].北京:现代出版社, 2015,402-403.
墙峻峰注评. 国学经典丛书 元曲三百首[M]. 武汉:长江文艺出版社,2015,309-310.
这首小令用西湖的“昔日”与“今日”进行对比,写出的是“昔日”的“笙歌”“酒楼”“香风绮罗”,“今日’’ 的“干戈”“渔船”’ “落日沧波”,作品在最后还归结出了总的感受。此曲用事实说话,行文流畅,结构严谨,语言朴实,形象生动,“素描”增加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,使“怀旧”的情绪跃然纸上。
“问西湖昔日如何?朝也笙歌,暮也笙歌。”三句用自问自答方式描述杭州昔日的繁华,令读者立即想起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”的诗句,当年的西湖确实如此繁华。“问西湖今日如何?朝也干戈,暮也干戈。”同样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写现实中的杭州,十年战乱,民不聊生,尽在三句中。从宏观视野的角度,用对比的手法将西湖今昔盛衰的总体印象表现出来,效果极其强烈。
接着描写湖面和西湖周边的环境,继续用对比的手法。“昔日也,二十里沽酒楼,春风绮罗;今日个两三个打鱼船落日沧波。”“二十里沽酒楼”和“两三个打鱼船”简直不可想象的变化。“春风绮罗”和“落日沧波”,又是鲜明的对比。“光景蹉跎,人物消磨。”两句是对前文今日西湖的高度概括,一切美好的光景都随着战乱离去,众多人物,包括文臣武将和才子佳人也都成为历史。“昔日西湖,今日南柯”两句是结尾,对于作品成败是非常关键的。这两句收束有力而苍劲,大好的风景在战乱中消失,大好的城市在战乱中破碎,大好的生活被战乱毁弃,众多大好的生命被战乱夺取,使昔日繁华美好的西湖成为今天的梦境。战乱是这一-切结果的罪魁祸首。故本篇有反战的思想倾向,是很可贵的。
这首小令并没有直接表达观点,但西湖昔日之繁华安逸与今日之破败荒凉的鲜明对比,正是对战争无言的控诉。全曲语言朴实,纯用白描,情调低沉婉转,有如挽歌。
参考资料:
毕宝魁,尹博著. 元曲三百首译注评[M].北京:现代出版社, 2015,402-403.
墙峻峰注评. 国学经典丛书 元曲三百首[M]. 武汉:长江文艺出版社,2015,309-310.
任犀然主编. 元曲三百首彩图全解详注[M]. 北京:中国华侨出版社,2013,379.
这首小令用西湖的“昔日”与“今日”进行对比,写出昔日的“笙歌”、“酒楼”、“香风绮罗”与今日的“干戈”、“渔船”、“落日沧波”形成鲜明对照,结末归结出总的感受。此曲用事实说话,行文流畅、结构严谨;语言朴实而形象生动,铺陈的“素描”增加了艺术感染力,使怀旧的情绪跃然纸上。
李白,字太白,兴圣皇帝九世孙。其先隋末以罪徙西域,神龙初,遁还,客巴西。白之生,母梦长庚星,因以命之。十岁通诗书,既长,隐岷山。州举有道,不应,苏颋为益州长史,见白异之,曰:“是子天才英特,少益以学,可比相如。”然喜纵横术,击剑,为任侠,轻财重施,更客任城,与孔巢父、韩准、裴政、张叔明、陶沔居徂来山,日沈饮,号“竹溪六逸”。
天宝初,南入会稽,与吴筠善,筠被召,故白亦至长安。往见贺知章,知章见其文,叹曰:“子,谪仙人也!”言于玄宗,召见金銮殿,论当世事,奏颂一篇。帝赐食,亲为调羹,有诏供奉翰林。白犹与饮徒醉于市。帝坐沈香亭,意有所感,欲得白为乐章,召入,而白已醉,左右以水靧面,稍解,授笔成文,婉丽精切无留思。帝爱其才,数宴见。白尝侍帝,醉,使高力士脱靴,力士素贵,耻之,擿其诗以激杨贵妃,帝欲官白,妃辄沮止。白自知不为亲近所容,益骜放不自修,与知章、李适之、汝阳王李琎、崔宗之、苏晋、张旭、焦遂为“酒八仙人”。恳求还山,帝赐金放还。白浮游四方,尝乘舟与崔宗之自采石至金陵,著宫锦袍坐舟中,旁若无人。
安禄山反,转侧宿松、匡庐间,永王璘辟为府僚佐,璘起兵,逃还彭泽;璘败,当诛。初,白游并州,见郭子仪,奇之。子仪尝犯法,白为救免。至是,子仪请解官以赎,有诏长流夜郎。会赦,还寻阳,坐事下狱。时宋若思将吴兵三千赴河南,道寻阳,释囚辟为参谋,未几辞职。李阳冰为当涂令,白依之。代宗位,以左拾遗召,而白已卒,年六十余。
白晚好黄老,度牛渚矶至姑孰,悦谢家青山,欲终焉。及卒,葬东麓,元和末,宣歙观察使范传正祭其冢,禁樵采。访后裔,惟二孙女嫁为民妻,进止仍有风范,因泣曰:“先祖志在青山,顷葬东麓,非本意。”传正为改葬,立二碑焉。告二女,将改妻士族,辞以孤穷失身,命也,不愿更嫁。传正嘉叹,复其夫徭役。
文宗时,诏以白歌诗、裴旻剑舞、张旭草书为“三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