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圃乾坤大,康衢日月长。仙方元不老,帝月正相忘。
皤发明鸠杖,童颜醉鹤觞。安车花柳径,击壤水云乡。
菊对金章艳,兰交玉珥行。凤毛鸣盛世,豸角立岩廊。
欢动狐南彩,情深冀北望。白云如会意,终日自悠扬。
(1490—1566)明广东香山人,字才伯,号泰泉。正德十六年进士,选庶吉士,授编修。出为江西提学佥事,旋改督广西学校。弃官归养,久之起右春坊右谕德,擢侍读学士,掌南京翰林院事。与大学士夏言论河套事不合,寻罢归,日与诸生论道。学从程、朱为宗,学者称泰泉先生。所著《乐典》,自谓泄造化之秘。卒,赠礼部右侍郎,谥文裕。
於穆显考,时惟武皇。
受命于天,宁济四方。
朱旗所拂,九土披攘。
玄化滂流,荒服来王。
超商越周,与唐比踪。
笃生我皇,奕世载聪。
武则肃烈,文则时雍。
受禅炎汉,君临万邦。
万邦既化,率由旧则。
广命懿亲,以藩王国。
帝曰尔侯,君兹青土。
奄有海滨,方周于鲁。
车服有辉,旗章有叙。
济济隽乂,我弼我辅。
伊予小子,恃宠骄盈。
举挂时网,动乱国经。
作藩作屏,先轨是隳。
傲我皇使,犯我朝仪。
国有典刑,我削我绌。
将寘于理,元凶是率。
明明天子,时惟笃类。
不忍我刑,暴之朝肆。
违彼执宪,哀予小臣。
改封兖邑,于河之滨。
股肱弗置,有君无臣。
荒淫之阙,谁弼予身。
茕茕仆夫,于彼冀方。
嗟予小子,盈罹斯殃。
赫赫天子,恩不遗物。
冠我玄冕,腰我朱绂。
光光大使,我荣我华。
剖符授玉,王爵是加。
仰齿金玺,俯执圣策。
皇恩过隆,祇承怵惕。
咨我小子,顽凶是婴。
逝惭陵墓,存愧阙庭。
匪敢傲德,实恩是恃。
威灵改加,足以没齿。
昊天罔极,生命不图。
常惧颠沛,抱罪黄垆。
愿蒙矢石,建旗东岳。
庶立毫厘,微功自赎。
危躯授命,知足免戾。
甘赴江湘,奋戈吴越。
天启其衷,得会京畿。
迟奉圣颜,如渴如饥。
心之云慕,怆矣其悲。
天高听卑,皇肯照微。
范式字巨卿,山阳金乡人也,一名汜。少游太学,为诸生,与汝南张劭为友。劭字元伯。二人并告归乡里。式谓元伯曰:“后二年当还,将过拜尊亲,见孺子焉。”乃共克期日。后期方至,元伯具以白母,请设馔以候之。母曰:“二年之别,千里结言,尔何相信之审邪?”对曰:“巨卿信士,必不乖违。”母曰:“若然,当为尔酿酒。”至其日,巨卿果到,升堂拜饮,尽欢而别。
式仕为郡功曹。后元伯寝疾笃,同郡郅君章、殷子徵晨夜省视之。元伯临尽,叹曰:“恨不见吾死友!”子徵曰:“吾与君章尽心于子,是非死友,复欲谁求?”元伯曰:“若二子者,吾生友耳。山阳范巨卿,所谓死友也。”寻而卒。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履而呼曰:“巨卿,吾以某日死,当以尔时葬,永归黄泉。子未我忘,岂能相及?”式怳然觉寤,悲叹泣下,具告太守,请往奔丧。太守虽心不信而重违其情,许之。式便服朋友之服,投其葬日,驰往赴之。式未及到,而丧已发引,既至圹,将窆,而柩不肯进。其母抚之曰:“元伯,岂有望邪?”遂停柩移时,乃见有素车白马,号哭而来。其母望之曰:“是必范巨卿也。”巨卿既至,叩丧言曰:“行矣元伯!死生路异,永从此辞。”会葬者千人,咸为挥涕。式因执绋而引柩,于是乃前。式遂留止冢次,为修坟树,然后乃去。
后到京师,受业太学。时诸生长沙陈平子亦同在学,与式未相见,而平子被病将亡,谓其妻曰:“吾闻山阳范巨卿,烈士也,可以托死。吾殁后,但以尸埋巨卿户前。”乃裂素为书,以遗巨卿。既终,妻从其言。时式出行适还,省书见瘗,怆然感之,向坟揖哭,以为死友。乃营护平子妻兒,身自送丧于临湘。未至四五里,乃委素书于柩上,哭别而去。其兄弟闻之,寻求不复见。长沙上计掾史到京师,上书表式行状,三府并辟,不应。
举州茂才,四迁荆州刺史。友人南阳孔嵩,家贫亲老,乃变名姓,佣为新野县阿里街卒。式行部到新野,而县选嵩为导骑迎式。式见而识之,呼嵩,把臂谓曰:“子非孔仲山邪?”对之叹息,语及平生。曰:“昔与子俱曳长裾,游息帝学。吾蒙国恩,致位牧伯,而子怀道隐身,处于卒伍,不亦惜乎!”嵩曰:“侯嬴长守于贱业,晨门肆志于抱关。子欲居九夷,不患其陋。贫者士之宜,岂为鄙哉!”式敕县代嵩,嵩以为先佣未竟,不肯去。
嵩在阿里,正身厉行,街中子弟,皆服其训化。遂辟公府。之京师,道宿下亭,盗共窃其马,寻问知其嵩也,乃相责让曰:“孔仲山善士,岂宜侵盗乎!”于是送马谢之。嵩官至南海太守。
北堂有萱,净闿斯植。
乐只君子,柔贞惟一。
北堂有萱,雨露其滋。
乐只君子,寿考维祺。
凤之鸣矣,凰式和止。
既安且宁,家室固止。
子之生也,母式教之。
如圭如璋,显克肖之。
百禄是迓,万寿是介。
如冈如陵,夫子是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