漳海正命后,大涤山房空高深。太傅之后有贤者,独抱遗经不绝吟。
谁其为老伴,何子称同心。我曹游洞霄,犹见带草环帷林。
吁嗟杞宋文献日消沉。
峨一江夏公,所学醇乎醇。一念不妄起,穆然见天真。
历官登四辅,清苦偃蓬门。阿谁庸妄流,但以佛子论。
遭逢阳九灾,左席需丝纶。大厦已不支,只手难救焚。
痛哭辞班出,老臣早致身。江外妖氛满,江头苦雾屯。
浮尸蔽江下,孰与公骨尊。合门从公歼,尤足妥公魂。
思宗五十相,历历可指陈。哀㦲孙文忠,早丧一个臣。
南天继有公,并先鼎湖沦。于今已百年,墨妙犹清芬。
公书虽末技,要复雅以驯。砌里老仪部,旧为东阁宾。
晚节亦无沗,一恸随灵均。我游笑读居,冉冉三十春。
每见必肃拜,谓足百世珍。颓然老屋中,正气长烟煴。
道南薪大长熊熊,魁儒研席生春风。魁胡王尤世所宗,清泉流出墨滀浓。
历三百年谁嗣踪,曰故尚书二泉翁。士夫道学罔朦胧,以日格子震群蒙。
重光丽泽大有功,黍谷一夜玄云封。讲堂清供出三冬,巧裁紫玉架青铜。
坎离互宅冻可融,不须吹律听黄钟。缇室居然元气充,将无橐籥本参同。
墨林安郎艺事工,风流旧著弘正中。勒名铭尾志所从,东林茂草今茸茸。
顾高钱华不可逢,寒灰孰然涸孰通。飘零故物如转蓬,抚兹遗器宜敬恭。
公昔张空拳,思以振赤符。赤符谶不验,沧海为之枯。
天废谁能兴,志士枉受屠。唯是桂林烬,仗此稍支吾。
毕竟延一线,东僵西则苏。连衡张陈霍,旁暨韩麦徒。
以致惠国公,翻然成改图。孤忠天所鉴,谶亦未尽诬。
南极竟浑一,百年拱车书。尚有妙墨宝,流落渐江隅。
寒芒而正色,英爽与之俱。番禺耆老尽,文献谁为储。
秋痕随秋去,剩此灰劫馀。连呼玉画又,收之缄中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