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雪晴后的小园白雪皑皑,春天还未到,池边的梅树却早已悄悄地绽开。高高的树梢上喜鹊在衔泥筑巢,斜挂天边的月儿照着充满寒意的小草。
江南金陵的风景早川,自古以来都是那么美丽娇娆。风光依旧可少年人转眼就见苍老。相逢不易请让我们痛饮开怀,因为人生总是别离时节多而欢乐机会少。
注释
晴雪:雪后晴天。
衔巢:衔树枝做巢。
明:照亮。
寒草:枯草。
金陵:今江苏省南京市。
莫厌:莫辞。
参考资料:
邱崇丙.《玉盘珠响——唐宋词精品赏析》.北京:中国社会出版社,2003:46
陈如江,胡言午.《梦里不知身是客:南唐词》.北京:人民文学出版社,2009:35-36
刘尊明,王兆鹏.《新编千家词三百首》.南京:江苏古籍出版社,1995:311
这是一首春词,主题是咏春惜别,伤年华之易逝,叹良会之难得。
此词全用仄韵,全词十句八韵,除下片第四句和第五句分用平韵外。余均一韵到底。
上片四句每句有韵,第三四句构成对偶句。起句突出一个“春”字。以下即围绕“春未到”而展开写景。“晴雪”犹在,表明春意尚薄。小园里雪压冰欺,百卉仍沉睡未醒,故曰“春未到”。虽是如此,但报春的早梅却在池边探头探脑了。第二句承前而有转折,“梅自早”,有梅得春先,冒寒一枝独放之意。第三四句仍照应首句而作了有力的渲染。“鹊衔巢”是说鸟类在衔草筑巢。主语“鹊”之前,有个作为修饰语的名词“高树”,即高高的树上。因为树高风大。故鸟类仍然需要在春天将到未到之际修筑好自己的巢,以抵御寒气的侵袭。“斜月明寒草”中“斜月”与首句,“晴”字相应。“寒”字与“雪”字相应。既然有月,当是夜间。天是放晴了,草上还带有残雪,这就使得月光下的白草显得格外晶莹皎洁。这上片四句纯属写景,从“小园晴雪”开始,写到“池边早梅”,再写到“高树鹊巢”,最后到“斜月寒草”收住。这四句上下连贯,紧凑而又层次井然。随着作者的移步换形,虽在小园,却能一句一个景、一步一个境地引人人胜。尽管春尚未到,嫩寒犹甚,读来仍令人目不暇接。尤其是三、四两句,构思精巧,意境深邃而造语自然,堪称佳制。
下片六句,写景言情兼而有之。按其顺序,前三句可分两段,前两句写景物,后一句写入事。前两句正面歌颂,后一句意在转折,深致感叹。这三句意思简明,在于赞美江南一带的山川风物。不过,在赞美之余,亦发出感叹,山河不老,而人物却在不断变换,“昨日少年今白头”,人生原是十分短暂的。此句反跌前句“风景好”,并为引起下文提供依据。有联系上下文、穿针引线的功用,极见关键。“相逢”以下三句一气呵成,以劝饮、惜别为主旨,又可分为前一句劝酒。后两句惜别。后因前果,脉络分明。这三句又与下片前三句互为因果。正由于金陵道上风光明媚,而人生苦短,青春易逝,嘉会无常,故人们应珍惜这大好时光,利用这短暂的相聚,杯酒联欢,畅叙衷情。这就是作者所要表达的情,也是这首词的主题。当然,作为封建士大夫代表人物的冯延巳,他的思想境界,只能达到这样的高度。他的感叹人生离多会少,虽有普遍性,总带有那个时代的烙印。尽管如此,这首词的艺术构思和表现技巧,仍有其独到的一面,尤其是他以平易之笔写纷纭复杂心事的手法,于后人不无启迪。
参考资料:
熊依洪.《中国历代文学大观·隋唐五代文学大观》.北京:北京燕山出版社,2007:371-372
这首词写的是“欢会”之情,却并非缠绵悱恻,而是俊朗高远。上片四句全写景,描绘了早春时节“小园”中的勃勃生机。这四句写景虽仅局限在小园中,却也写得上下连贯、层次清楚,既清新自然又深邃含蓄;下片六句,既有写景,又有言情。前三句在赞美江南一带山川风景的同时,发出山川不老,而人生易老的感叹。正因如此,才引出下面一气呵成的三句:人生总是欢会太少而离别太多,所以相聚时就不要怕醉,而应畅饮。后三句与前三句是互为因果:人生易逝,便要珍惜大好时光。全词构思精巧,意境深邃而造语自然,堪称佳制。
冯延巳作为位极人臣的南唐宰相,虽生活优裕,但国况日下、宦海沉浮,使他对人生有着深沉的思考。纵情歌酒之馀,也产生淡淡的哀愁,也有光阴如电的慨叹。这首《醉花间》是其士大夫闲逸生活的写照。
参考资料:
穆杰.《古诗词鉴赏·冬之卷》.太原:山西古籍出版社,2004:161
冯延巳 (903--960)又名延嗣,字正中,五代广陵(今江苏省扬州市)人。在南唐做过宰相,生活过得很优裕、舒适。他的词多写闲情逸致辞,文人的气息很浓,对北宋初期的词人有比较大的影响。宋初《钓矶立谈》评其“学问渊博,文章颖发,辩说纵横”,其词集名《阳春集》。
人之为学,不日进则日退。独学无友,则孤陋而难成。久处一方,则习染而不自觉。不幸而在穷僻之域,无车马之资,犹当博学审问,古人与稽,以求其是非之所在,庶几可得十之五六。若既不出户,又不读书,则是面墙之士,虽有子羔、原宪之贤,终无济于天下。子曰:“十室之邑,必有忠信如丘者焉,不如丘之好学也。”夫以孔子之圣,犹须好学,今人可不勉乎?
肃肃我祖,国自豕韦,黼衣朱绂,四牡龙旂。彤弓斯征,抚宁遐荒,总齐群邦,以翼大商,迭披大彭,勋绩惟光。至于有周,历世会同。王赧听谮,实绝我邦。我邦既绝,厥政斯逸,赏罚之行,非由王室。庶尹群后,靡扶靡卫,五服崩离,宗周以队。我祖斯微,迁于彭城,在予小子,勤诶厥生,厄此嫚秦,耒耜以耕。悠悠嫚秦,上天不宁,乃眷南顾,授汉于京。
于赫有汉,四方是征,靡适不怀,万国逌平。乃命厥弟,建侯于楚,俾我小臣,惟傅是辅。兢兢元王,恭俭净一,惠此黎民,纳彼辅弼。飨国渐世,垂烈于后,乃及夷王,克奉厥绪。咨命不永,唯王统祀,左右陪臣,此惟皇士。
如何我王,不思守保,不惟履冰,以继祖考!邦事是废,逸游是娱,犬马繇繇,是放是驱。务彼鸟兽,忽此稼苗,烝民以匮,我王以愉。所弘非德,所亲非俊,唯囿是恢,唯谀是信。睮睮谄夫,咢咢黄发,如何我王,曾不是察!既藐下臣,追欲从逸,嫚彼显祖,轻兹削黜。
嗟嗟我王,汉之睦亲,曾不夙夜,以休令闻!穆穆天子,临尔下土,明明群司,执宪靡顾。正遐由近,殆其怙兹,嗟嗟我王,曷不此思!
非思非鉴,嗣其罔则,弥弥其失,岌岌其国。致冰匪霜,致队靡嫚,瞻惟我王,昔靡不练。兴国救颠,孰违悔过,追思黄发,秦缪以霸。岁月其徂,年其逮耇,于昔君子,庶显于后。我王如何,曾不斯觉!黄发不近,胡不时监!